【全职乙女】恋爱循环（下）
【全职乙女】恋爱循环
可能出现的cp：刘小别x你、卢瀚文x你、刘小别x卢瀚文。攻受请自由心证。
脑洞来源前段时间空间里那个信白曜。
给小可爱列表的生贺！！ @楚锦
————————————
“你知道喜欢是什么样的吗？”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校园au。he/be无差。
————————————
15
中考。
陆清月站在学校张贴的红榜前，焦急地等着卢瀚文。
榜首明明赫然写着他的名字，只是余人都已到齐，唯独不曾看见卢瀚文的身影。她翻出手机给卢瀚文打电话，只是反反复复地已关机，只好给刘小别拨过去。
她低着头专注地摆弄着小小一方屏幕，冷不丁有人从后面拍她一下。
是刘小别。他一夜之间像是老了十岁，头发看起来并没有洗，就这么乱蓬蓬地堆在头上。
“别等了。”声音前所未有的低沉。“走了。”
“什么走了？谁？？刘小别你丫给我把话说明白点好不？？？”陆清月急得要爆粗口，她从没见过刘小别这副模样。
“瀚文。出国了。冯主任说的。找不到。谁也找不到。别问了。”刘小别心里一团乱麻，他随口答着。
“为啥？他明明考成这样？？”
刘小别叹了口气，揪着自己的头发，看起来异常烦躁。“据说是为了我。”
陆清月跳脚。“为了你啥？？为了你长得帅？？”
“开什么玩笑。”刘小别转过墙角，拉着陆清月倚在一边。“因为我被处分了啊。”
陆清月刚要发作，却被刘小别抬手打断。“你别激动好吧。我跟你说是我把他搞走的吗。”
天知道。刘小别自己心里暗想，他从来搞不懂这个孩子。兴许是他自己不知道哪里来的负罪感。
可你应该知道我不会怪你——我怎么会怪你。
你走什么啊。你走什么。我又不会怪你喜欢我，我早知道你喜欢我——从你进了剑道社开始。
谢谢你。谢谢你喜欢我。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愿你永远善良 永远学会飞翔。
要永远追逐自己所爱啊。
16
陆清月眼前的景物旋转着，刺眼的阳光照得一切都有些发黄。
一阵一阵的阴影和头晕目眩。
她颤抖着捂起脸来，像是在躲避着些什么。可卢瀚文活蹦乱跳的身影偏偏在她脑海里一次一次出现，搅动着所有的思绪。
她恨极了她曾经的小姐妹a。陆清月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对她，朋友背叛，爱人离她而去，所有的东西都是一片虚无。
假的。全是假的。说什么喜欢与不喜欢，都是一厢情愿而已。
别想了。她努力迫使自己转过思绪，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去看所有的问题。
陆清月努力地想。刘小别喜欢她，她喜欢卢瀚文，卢瀚文喜欢刘小别——真有意思，她自嘲地想。
那这岂不是哪两个都不可能？陆清月紧紧抿着双唇，她不想哭出来，尽管这对她而言并不容易。
不可能就不可能吧，或许本来就不可能。陆清月瘫倒在床上，她看起来并不太想接受这个现实。她还是隐约相信，喜欢这种东西不应该仅仅是你有情我有意，更不相信所谓的门当户对。
那是什么？？
陆清月还是感到一种无力的哀痛感。她企图去改变所有事情，但她连自己都改变不了。她所赖以生存的几乎一切——友谊与爱，亲眼看着被无情地击得粉碎。尽管她很不愿意承认，但陆清月慢慢有点相信，有些事情，结果本来就注定不会很好。
她嘟嘟囔囔地念叨着，不能逃避，逃避不能解决问题。她知道这个世界不可能什么事情都由着她，还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
至少刘小别还在。她才快上高二，他也还有一年。
陆清月自始至终不排斥刘小别这个人，哪怕他们一直是追与被追的关系。说起刘小别，陆清月隐隐约约想起来当时冯主任指着他们两个骂了一顿，那天的刘小别隐隐与她最初认识的刘小别有些重合。
那个眼神属于气贯长虹的剑客。
“真的挺帅。”陆清月破涕而笑，“还是挺喜欢他的。”
“可是好傻。”她躺在床上一阵一阵地眩晕，索性闭起眼睛。“你一直喜欢我吗？”
“可是何苦为了我去和整个学校作对——你会后悔的啊。”陆清月踢着被子，心里一阵阵苦闷。“你以为你是谁——真的是行走江湖的侠客吗。人家可没你这么二，只有凤女才配龙子——不是大家都这么觉得吗？不如随便找个和你般配的吧。校园男神嘛，找个甜甜的小姑娘，每天粘着你，多好。”
她的声音渐渐地颤抖得不成调子了。这让她感到怪异，刘小别喜欢她、她不喜欢刘小别这件事早就被别的更多东西淹没，而刘小别那天冷冷地反驳冯主任的语气语调，仍然在她心里盘旋着挥之不去。
可这都不重要了。短暂的幻梦早已被击碎，少女怀春注定是短暂的。那些蓬勃倔强的少年，一个被逼得出了国，一个或许将孤独数年——不怕，他那么优秀，总会有人和他在一起的。
是啊！多好啊。喜欢这件事到底还有那么多要考虑的东西。无论如何，她都得接受事实，幻觉和白日梦只能带给她短暂的自我欺骗，这对她并没有好处。是时候重新站起来了，回到正常的生活中。
就是这样。她梦呓般重复着，迫使着自己相信。
陆清月努力扶着床边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出门外。
17
卢瀚文的离开对于所有人都是始料未及的。
除了刘小别和陆清月之外，没有人能理解他这样的选择。一个前途无限光明的孩子，在中考还没出成绩的时候选择只身去到异国他乡，而即便是真的为了什么，他也应该打个招呼再走。卢瀚文这样的例子，自从荣耀中学建校以来就不曾有过。
陆清月坐在操场东侧的椅子上，头天晚上积蓄的雨水打湿了她一边裙角。她隐隐约约想起社团联谊上认识卢瀚文时，B市还是盛夏，而现在她头顶上的那棵树，叶子已经快要掉光了。
也就是说他们其实才认识了数个月，但陆清月总觉得自己再也难以走出这个人。兴许这辈子她都不再能遇到一个在某些方面与她如此相似的人。
但大家都是要长大的，即便是和你真的玩的好的人都要走散，更不用说很多空中楼阁一般的感情——友情也好，所谓爱情也罢。
只是她不愿意接受卢瀚文已经不在的事实。
她慢慢站起身，慢慢迈着步子走到操场中间，慢慢转着视角望向主席台。按照往年的惯例，中考完之后学校会有表彰大会，而级部第一无疑首当其中。若是那人因故不在，至少也得找个他的同学讲讲他的事迹。
陆清月原本不想来这里，但她还是来了。如果说之前的陆清月算是心如死灰的话，那她现在简直连死灰都没剩下，只有残余的粉末与令人难以呼吸的烟雾，当然剩下更多的还是空落落的一片。
原本沉甸甸的东西现在刹那间移走，这让陆清月很不舒服。但她知道，她需要重新面对一切，这是她必须做的选择。
在那之前，她首先要做的，是对过往的生活做个了结。所有的疑惑将会揭开，所有的空缺终将被填满。
周围的人群骚动起来，陆清月看见冯主席在宣布表彰大会开始。
大家都是自发来到这里的，他们想看看这个中考的幸运儿是什么样子——在冯主任做了那么多关于他有多么活泼可爱以及多么努力的铺垫之后，很多人心里对多数学霸的仇视印象有了相当大的改观。或许在他们心里，学霸就应该是天生聪明、再加上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把自己送上高高的神坛，那是上帝的宠儿。
陆清月从那些人的言语和行为当中感受到铺天盖地的情感席卷而来，只不过不是对她，是对今天的主角。
也罢。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原本以为他只是不喜欢我，结果我可能连喜欢的资格都没有。陆清月笑得有些空洞，她抬起头来望着主席台，大屏幕上打出来的全是卢瀚文的各种证书。这样的喜欢和不喜欢有什么区别——不为了结婚的恋爱都是耍流氓嘛。
陆清月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她想知道是哪个幸运儿能有机会上台代替卢瀚文表彰，更想知道他会说点什么。
她好奇地望向主席台上的人影，又站得近了些，想仔细分辨那人的面容。
她看见了。
18
陆清月本以为自己能平静地面对卢瀚文的离开，但当她真的看到哪怕是刘小别时，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她无法忽视刘小别身上卢瀚文的影子，而这无疑又会勾起她强行压下的所有记忆和情绪。陆清月本以为自己能平稳地走出没有卢瀚文的日子，她以为能坚强地度过所有的迷茫，但她失败了。那个永远都在笑着的年轻人的身影，跨过了异国他乡的重重山水，分明就站在刘小别旁边，静静地凝望着她。
但他到底还是不在了。陆清月突然涌上一阵悲伤，她听见刘小别清了清嗓子，与往常一般的声音对大家说。
“由于某些原因，今天的表彰大会由我代替卢瀚文同学发言……”
这样的话未免有些轻描淡写。既不交代卢瀚文到底干什么去了，也不交代为什么偏偏是你。陆清月暗自腹诽。可刘小别却没有停下，他开始例行公事地介绍卢瀚文在校期间获得了哪些荣誉，除此之外，他什么也没再说。
陆清月闭着眼不忍再听下去。兴许这样也好，本来卢瀚文就是卢瀚文，和她和刘小别都半毛钱关系没有。瞎想什么。
但陆清月知道刘小别还有话要说。
她看见刘小别低下头去，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像是在沉思着什么。应该说的早就已经说完，但最终他抬起头来，脸色平静如常，但他正正地对着陆清月的方向。
“他喜欢我。”刘小别没头没尾蹦出来一句，“他很开心。一直如此。”
“感谢他的拼劲。他永远会是那个冲动的少年，我们也一样。”
铺天盖地的悲怮感刹那间向陆清月席卷而来，迅速地吞噬了她。无需刘小别更多解释什么，陆清月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一直很开心。不是被人喜欢的开心，而是喜欢别人的开心。
刘小别说出这句话时，自己反而愣了一下。那几乎是是脱口而出的，仿佛自己打心里已经确定了它的真实性。他当然一直很开心，和自己一样。
他几乎无力再组织语言，只能潦草地鞠了个躬跑下台去。陆清月看见他紧紧咬着下唇，像是把所有的话都咽在肚子里。他的脸上几乎失去了血色，指尖不住地抖动着，看起来异常地激动。
陆清月看着他，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他大概曾经也喜欢过卢瀚文。
的确如此。这让她觉得十分怪异，好像这件事总存在于她心里某个角落里，只是她一直不肯正面看它。在漫长的时间里，她不断地回避不断地自我怀疑，但它的的确确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她。爱跨越了年龄跨越了性别，跨越了异国的千山万水，一直传递到彼此心里。
那到底是多么伟大的力量啊，能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它无比坚韧却又无比广阔，以至于能让一个人哪怕一提到它就会不自觉地兴奋，哪怕最终要远走异国他乡也不曾后悔他的决定——那是少年的心啊。少年的热血与冲动。
陆清月想，刘小别和卢瀚文在某些方面大概有共同之处。刘小别总告诉她结果可能会不好，但他依然愿意义无反顾地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卢瀚文更愿意为了自己的爱人付出一切——刘小别是能感受到这种爱的，不然他不会说出今天的这些——或许恰恰是因此，无论他们是不是喜欢，都愿意为了自己所爱之人——爱人也好，朋友也罢，永远并肩走下去。
19
陆清月忽然就想不通了。
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她能忽然想起这些——爱，明明应该是双向的、你情我愿的、结局美满的吗？
她想不通了。
但她知道刘小别和卢瀚文在想什么，他们也的确愿意付出他们的一切——仅仅是为了自己所爱之人之物。她脑海里隐隐浮现起刘小别被她拒绝时依然果决的神情，卢瀚文一看到刘小别就露出的灿烂的微笑，甚至包括卢瀚文在总也拿不到剑道证书时依然每天加练的刻苦与坚决。
她扑哧一声笑了，这看起来有点傻。但她隐约意识到，这些东西同样存在于她的内心深处，不然她不会一下子就想起这些，但到底为什么在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她依然愿意走上这条错误的道路，而它到底将要通向哪里——她还是想不通。
她只能记得两个人的名字，和所有发生过的事。刘小别喜欢她，而卢瀚文喜欢刘小别——一个外冷内热，一个从内到外都发着光，他们都是永远的少年。
想起卢瀚文，陆清月顿感一种奇怪的酸涩。她为他感到惋惜，为什么非要固执地追着他自己想要的东西，而最后总也落不得皆大欢喜的结局；但与此同时，隐隐有着另一种情感冒出来。她说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只是她知道那将成为她情感的主导，仿佛她也可以永远年轻永远热血，也可以梗着脖子，孤注一掷地走上她喜欢的道路。
她不再迷茫了，尽管她依然说不清楚到底为什么。
陆清月迈开步子，朝着刘小别的方向走过去。
刘小别拉着她到剑道社办公室，那里面空无一人。他拉两张椅子坐下，起身打开头顶的柜子翻找着。
柜子里堆满了杂物，但刘小别不断把大件的东西拿到外面，看起来里面还有什么。他翻啊翻，拿出来几个小纸包。
刘小别对着陆清月把他们一一打开，陆清月好奇地把眼神移过去，她仔仔细细翻看着。
那里面有刘小别和卢瀚文的合照，而卢瀚文每一张都是笑着的。有卢瀚文一封封写给刘小别的情书，显得稚嫩的字迹看上去却格外工整，也有卢瀚文唯一一张剑道考试一级的证书。
刘小别也笑了。他坐下来一件一件给陆清月讲，这些东西的背后都发生过什么。
可陆清月几乎什么都没听见。她一件件翻着，突然很嫉妒卢瀚文和刘小别。
为什么会有嫉妒呢……
他们什么都不用想，对卢瀚文而言，只要能见到自己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不管最终得到了怎样的回报，都足以支撑起他人生中的所有快乐；而刘小别也一样，他同样愿意去追寻自己想要的东西，当然他也能接受别人的爱，无论那来自于谁——比他年龄小也好，与他是同性也罢，这都无关。
而陆清月呢？她一次一次受到各种各样的打击，她相信所有一厢情愿的付出都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她因此怨天尤人，迷茫地踟蹰不前。
不行。
陆清月睁大了双眼，猛地起身看着刘小别。
说到底她都是自找的啊。刘小别和卢瀚文的结局同样不甚如意，但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笑着的——快乐总是来之不易，因为喜欢什么东西而源源不断得来的快乐，不能纵容悲伤就这么将它掩盖过去。
因为喜欢——喜欢——
直到此时，很多事情才一股脑地涌进她的大脑里，将原本的东西都挤占干净。她一点也不迷茫了，她全明白了。
20
原来喜欢是这样的啊。
——是这样的啊！她根本不需要在意结局是什么，然后……然后就没有了，喜欢就是喜欢。无论有再大的困难，无论你能得到多少反馈，你喜欢他都只是你的事，和喜欢的对象没有一点关系——因为是你要喜欢他的，收获的永远都是你。
何必在意那些有的没的？陆清月笑了。别的都是身外之物，只有你的喜欢一辈子都会记得，它就静静地躺在时空的长河里，永远发光，永远不会变质，剩下的都会随着时间和空间的转换慢慢消失，只有这一点宝贵的财富。
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卢瀚文一看到刘小别就会和他亲热得不成样子，为什么刘小别无论多少次被她拒绝都能接着努力。她甚至能猜到，如果时间的细线能被无限地拉长，他们甚至愿意一直走到生命的尽头。
恍然间，陆清月一下子觉得卢瀚文又回来了。那个少年在她和刘小别周围吵吵闹闹，而刘小别正在酝酿一个新的机会去追陆清月，陆清月看着卢瀚文觉得相当可爱，实在是喜欢。他们坐在街角的奶茶店里，暖橙色的灯光映得空气都暖洋洋的。
而现在卢瀚文看起来不在了。但刘小别还和往常一样，陆清月也终于明白了她喜欢的到底是什么，奶茶店的灯光依然没有变，连剑道社的杂物都还和他离开时一样。
他根本没有走，他的精神还在啊。
陆清月知道，她所喜欢的，卢瀚文身上的新鲜感与蓬勃的朝气，又回来了——回到了她和刘小别的身上。是卢瀚文让陆清月重新找回了当日的激情与冲动，让刘小别肆无忌惮地展露着外冷内热的另一面，他告诉他们，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开心点。
他们永远不会忘记这个人啊。或许很多年之后，陆清月和刘小别都进入了行将就木的暮年生活，他们依然有着少年时期的生机勃勃，那是卢瀚文给予他们最珍贵的礼物。
他们再也分不开了。他们都一样，能永远年轻永远愤怒，永远走在自己的路上。
但刘小别到底不大一样啊。
如果说陆清月很喜欢现在这个近似于卢瀚文的刘小别，她也同样不希望当日那个阳光但有些陌生的刘小别离开。那个形象在陆清月的脑中显得格外真实，她忘不掉也不想忘掉。他在她最迷茫的时候点醒了她，对于一个女孩子而言，这无疑是雪中送炭——那是唤醒她的灯塔，无论经历了多少事，他永远站在那里给她指路，温柔的、辽远的光。他代替着她的心脏，除去原来所有悲哀的、犹豫的杂质，只剩下滚烫的热血，在胸前坚定而有力地跳动着。
那是生命的力量啊，是她这辈子都最赖以生存的东西。友谊也好，所谓的爱情也罢，都来自于这里——而刘小别恰恰给了她全部的这些。
她看着眼前的情书与照片。卢瀚文鲜活的身影在她的眼前不断呈现着，而在这些记忆里，卢瀚文所爱着的另一个年轻人，那个同样青春正好的年轻人，就在她旁边静静等待着。
她一下子想明白了。
21
她喜欢刘小别。喜欢的一直是刘小别。
这听起来多么荒谬——陆清月喜欢了那么些天的一个人，到头来只是喜欢他的某些精神，而明明更加完美无缺而且依然喜欢她的人，却被她晾在一边如此之久。这是一个多么病态而肤浅的剧情，但她知道这是真实的，没有人能反驳她现在一下子涌出的各种情感。她喜欢刘小别，一直都是。
这也难怪，喜欢这种事本来就有着天生的浪漫主义色彩。谁知道你哪天突然就会想明白什么，哪天会明确自己最终的选择。
刘小别凝视着陆清月的表情。她突然转过头来看着他，神情严肃而果决，丝毫不见了方才的茫然与空洞。
“我喜欢你。”
她的语气一下子变得相当急促，一下子卢瀚文附体，像是要一口气说完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小卢告诉我了。喜欢就是喜欢，和什么都没关系——而现在我想明白了。我喜欢你。没有原因。”
怎么会没有原因？刘小别笑了，但他明白陆清月的意思。无论他身上到底有哪里吸引了陆清月，她现在喜欢他，原因一点都不重要。
喜欢明明就什么都不用考虑，至少单说喜欢这件事本身。想那么多干嘛。
他点点头，像是遂了多年的心愿。“好啊。”
“我也喜欢你，没有原因。”
他们在剑道社窗外梧桐树的落叶背景下紧紧相拥。
陆清月突然感觉有些愧疚，如果她能更早想明白的话，她和刘小别一定会顺理成章地在一起，而不惧任何可能的非议与质疑。他也或许不会受到处分，卢瀚文或许也不会出国，他们或许也能更好地生活。
她忽然抽抽噎噎地哭了，接着就不受控制地流起泪来。或许无论什么都是这样，第一个大的转折总要靠着很多东西铺垫，而后发生的各种事情总是顺理成章。
刘小别慌了，他赶紧从桌子上抽两张纸给陆清月递过去。“怎么还哭上了？别怕，我在。”
“可是小卢……”陆清月断断续续地说着。“如果我能早一点……答应你的话……他是不是不会走……”
刘小别的手僵在半空，半晌叹息一声缩回手去。
“他明明可以不走……明明可以什么都不发生……”
刘小别重重叹了口气，伸手打断陆清月。
“好了，听我说。哭不能解决问题。”
他说出来自己都不信。有的时候哭一鼻子或许真能发泄一下情绪，老是压着大概也不太好。但他还是得说出来，有些话他必须说。
“你一定很感激瀚文吧，他给了你那么多。当然也给了我那么多。”
“你也知道，”刘小别停了一下，“喜欢这种事啊，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什么状况。你可是自己说的，喜欢看的是个过程。”
“瀚文走了。走了？走了就换呗。他肯定是这么想的，你要相信他。”刘小别短促地笑了一下，他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忘开卢瀚文的玩笑。“异地恋总难以维持嘛。他怕过什么？他肯定能喜欢上个更好的。要单说结果，人家可混得不见得比咱俩差。”
“算了。说什么结果。他喜欢过我，你喜欢过他——你看起来挺高兴的是不是？”刘小别看着陆清月慢慢勾起一个微笑。“开心就完了。有过这样一个人嘛。”
陆清月努力露出一个微笑。她知道刘小别说得对，当然也不仅如此——他根本就没有走，他留下来的东西远多于他带走的东西。
当然他也会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继续走下去。带着陆清月和刘小别的祝福，他会怀揣着永不凋零的爱，无论那属于朋友还是爱人。爱会跨过千山万水来到他身边，带着他一直一直走下去。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不好的事，无论你喜不喜欢我，我知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你，只要我们都能接受，所有的结局都将是happy ending。陆清月抬起头，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她知道卢瀚文会过得很好，永远如此。
而多年之后，她和刘小别会在世界的这头，卢瀚文会在那头，或许他们曾偶然相遇——这都不重要了。喜欢与爱，本来就是无关对错、无关结局、无关任何人的，它总能带给你各种各样的欣喜，而你总能找到一个契机表达你的心意，从而跨过各种各样的阻碍，千里迢迢地找到那个人。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海有舟可渡，山有路可行。”
有什么可怕的。
Fin.
————————————————
啊终于肝完了。
真的很喜欢这三个。陆清月的原型是那个小可爱列表，刘卢二位就是原来的形象。
他们永远年轻，永远愤怒，永远朝气蓬勃。
他们愿意去爱，去付出，愿意不求回报。
他们永远都是少年。
